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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学校时,恩师DR.KEITH告诉我一件俗事。NASA曾经请一位世界闻名的德国空气 动力学教授讲学,DR.KEITH 去机场接他。在汽车的归途上,DR.KEITH 问他作 为一个世界闻名的成功空气动力学专家,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? 德国教授却感到不 好意思,随即调皮地,好像要告诉DR.KEITH 什么秘密,对着DR.KEITH 的耳朵小 声说“LUCKY”。 在理工科领域混久了的人,好像多少都有走得愈深、感到愈无知的感觉。连爱因斯 坦临死时都发出人类的现有知识在大自然面前几乎等于零的感叹。其实德国空气动 力学教授,爱因斯坦这里表达的感情都不是国人说的那种令人不舒服的谦虚,而是 实实在在的自己的感觉。 为什么西方科学家大都有愈学愈如履薄冰之感,而国学中的人很多人却有愈学愈膨 胀,最后愈像大师之感呢?令人深思。 国学中傲得发狂的大有人在,有名的如刘文典,有下面的故事: 一日,日机空袭,警报响起,联大的教授和学生四下散开躲避。刘文典跑到中途, 忽然想起他“十二万分”佩服的陈寅恪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,于是便率几个学生折 回来搀扶着陈往城外跑去。他强撑着不让学生扶他,大声叫嚷着:“保存国粹要紧! 保存国粹要紧!”让学生们搀着陈先走。这时,只见他平素藐视的新文学作家沈从 文也在人流中,便顾不得自己气喘如牛,转身呵斥道:“你跑什么跑?我刘某人是 在替庄子跑,我要死了,就没人讲《庄子》了!你替谁跑?” 季羡林也同刘文典,郭沫若等一样,在他们的领域中可能比别人多知道一些,例 如刘文典在庄子,季羡林在印度古代语言研究、佛教史研究上,郭沫若在甲骨文 ……, 仅此而已。这些领域都是冷门得不能再冷门的, 学的人和懂的人很少。像郭 沫若的甲骨文据说只有他一个人懂,只有一个人懂的东西,是不是懂是无法验证的。 其实在这些冷门领域中要比别人多懂一些,是相对比较容易的,因为人少。反之 要在剃头,烧菜,修车……等热门领域上要比别人多懂一点实在是难,因为人人都懂 一点,要脱颖而出,比登天还难。再如我们的国家领导人,能够爬到这个位置,也 是不容易的,竞争的人太多了,再有古时候,中国的最落魄的秀才都知道的中国诗 词格律,现在知道的人很少了,到哪天可能也就只几个搞古文的人知道了,是不是 我们对这些人都应该以剃头大师, 烧菜大师, 修车大师,爬级大师,诗词大师 ……冠称呢?这样我们中国不就成了遍地大师,国宝皆是了吗? 所以个人认为称季羡林是大师言过其实,说季羡林在一个冷门领域中懂得比别人多 一点是实事求是。 这些被称大师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,一碰到共产党,就变成泥菩萨,支撑着他们 学术动力的狂劲也就没有了。不信去数一数,甚至不要到共产党认可的大师级别, 只要共产党给套上一个什么弼马温之类的乌纱帽,从此学术上就不可收拾,再无长 进了,连是不是还比别人懂得多一点都成了疑问。名士郭沫若,巴金,……, 等等 都可以证明这一点。 有趣的是那个狂士刘文典,当年敢顶蒋介石: 因有怨气,去见蒋介石时,刘文典戴礼帽着长衫,昂首阔步,跟随侍从飘然直达 蒋介石办公室。 蒋介石面带怒容,既不起座,也不让座,冲口即问:你是刘文典么? 刘文典针锋相对,不仅没叫他蒋主席,反而傲然回答:“字叔雅,文典只是父 母长辈叫的,不是随便哪个人叫的。” 后来两人的冲突升级,刘文典竟然指着蒋介石说“你就是军阀”,而蒋介石则以 治学不严”为借口,当场羁押,说要枪毙他。后来多亏蔡元培等人说情,关了一 个月才获释。 ” 这么一个狂士刘文典到了共产党下变成大师后老老实实, 连五七年反右都没有 当上右派分子。 还有一个金庸也很有趣。金庸对中国社会中的人情世故洞若观火,对于那些沽名钓 誉,趋炎附势,附庸风雅之辈在他的小说中多有讥讽。但是金庸归回祖国后,成 为共产党的座上客后,所言所举愈来愈像他小说中写的人了,听说他还在修改他的 小说,我觉得真正喜欢金庸的人,赶快去收藏他的老版本,否则新版本充塞市场 时,就后悔莫及了。 结论,不敢什么狂人,谦士,到了共产党手下,如果被罩上大师,或者比大师低 的美称,从此狂劲、智慧全失,学问再无长进。由此可见,什么狂士,大师,都不 厉害,真正厉害的大师是共产党。 作为本文结束,笔者有一个小小疑问。笔者早年曾经读过季羡林写的永久的悔,很 感动。我记忆中的那篇文章充满了一个生活在中国穷乡僻壤的农民子弟,不小心走 入了中国的学界,而失去了与母亲和故乡相伴时光的悔恨。 这次季羡林仙逝,我 想找那篇文章重读一下,在网上到处发现的是“心中赋得永久的悔 ”, 已经完全 没有当年我读的永久的悔那样的纯净,朴实,我想我当年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? 是季羡林成为大师后,将文章改了,加上了大师的口气,还是我本人对阿共的成 见,以至于读同样的文章感触都不一样了? | 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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